勵志人生經典語錄

楊瑩:麗江古城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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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瑩:麗江古城一隅

楊瑩:麗江古城一隅

似乎是在夢裏,我一拐彎,就進到一個古巷羣裏。再一拐彎,就看見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赫然立於土木瓦頂居民之間,門樓上書有兩個醒目的大字:“木府”。

走進門來,恍若置身於皇宮之中,這就是納西人說的“北有故宮,南有木府”中的“木府”。一座木府,凝聚了麗江這座世界名城的千年文明精魂和各族人民的博大智,它融入了納西、白族的地方工藝風格,是納西古王國名木古樹、奇花異草匯聚一所的園林,介於皇家園林與蘇州園林之間,將天地山川清雅之氣與王宮的典雅富麗融爲一體,充分展現了納西廣採博納多元文化的開放精神。它仿紫禁城而建,議事、看戲、藏書、就寢、公堂、拜祭各有一座殿,還有一玉花園(與“御花園”同音)五六百年前,這裏就是麗江古城中的“紫禁城”,殿堂巍峨、佈局嚴謹,近四百米長的中軸線上分別有議事廳、萬卷書樓、護法殿等大殿,兩側房屋羅列,樓臺亭閣,數不勝數;花園迴廊,風格別緻。其總體建築風格爲“仿紫禁城而建”。木府是麗江木年大研古城的心臟所在,規模宏大的宮殿式建築羣,以石和木做的三座大型牌坊、木家院、皈依堂、玉皇閣、三清殿、光碧樓、經堂、家廟、玉音樓等。

在這裏,姓“木”與姓“和”的人最多。朱元璋建立明王朝後於公元1381年派出30萬大軍征討雲南,滇西大破,遠在滇西北麗江納西族土司阿甲阿得審時度勢,於公元1382年“率從歸順”,舉人臣之禮,此舉大獲朱元璋賞識,欽賜其“木”姓,從此納西傳統的父子連名製得以改從漢姓名字。另外,東方屬木,太陽和木爲納西東巴教中的崇拜物,因此,欲得“木”之氣而盛的想法使木府的建築採取了坐西朝東的方向。

木氏土司爲了保持其統治集團姓氏高貴,在社會各階層推行“官姓木,民姓和”之制度,而木氏土司則代代世襲,父子相傳,一直沿襲到明、清時期,有的甚至延續到解放以後。一百多年的時光教化一個民族,歷代土司對儒家文化的崇敬使他們在文化上同中原文化保持着難能可貴的一致——這種一致性使其在經濟、政治、軍事上都獲益匪淺,更造就了木氏家族的土司作家羣,這在中華各少數民族之林中是非常奇特的。

在木府,我們翻閱到一個在西南地區曾經輝煌一時的大土司家族的興衰史,也是納西民族發展史中濃重的一筆,那是納西人爲自己的祖先自豪驕傲的象徵,明代是納西族歷史上一個重要發展時期,深得明王朝信任和倚重的木氏土司比較開明,不閉關自守,積極引進中原漢族地區的生產技術和文化教育,廣交中原名士,從內地引進文化、醫藥、教育、建築、開礦、工藝製作等各方面的人才俊傑到麗江。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在古城設“麗江軍民府衙署”,麗江古城就成爲了麗江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木氏土司家族歷經元、明、清三個朝代,一共因襲相傳二十二代。

麗江的天,是小孩子的臉,動不動就哭了,還哭個沒完沒了。連續下了幾天的雨仍在下着,路上,行人稀少。這裏,也是雨巷,在雲南麗江的高原古城裏,與江南的雨巷,是完全不同的感覺,那街上是用馬來託貨物的,幾乎每家都有一匹馬,所以看見街上時不時跑過一輛馬車,時不時會見到幾個馬幫打扮的人走過去,從那馬匹和行人神上,感受得到茶馬古道的文化給本地人留下的烙印。一幅幅西南地區納西民族世俗生活畫卷在這裏展開,那些小商鋪、小客棧、小茶館、小酒吧、小餐館,都可讓你體驗到純正的納西特色,充分享受你很久以來內心在渴望的一種民族體驗。

其實,這裏並沒有一條叫“麗江”的江,只是有一條發源於麗江古城城北象山腳下的玉泉河水,從古城的西北湍流至玉龍橋下,並由此分成西河、中河、東河三條支流,再分成無數股支流流佈全城,街道不拘於工整而自由分佈,主街傍水,小巷臨渠,幾乎每條街道一側都伴有潺潺流水。後來,到過這裏的人,太過喜歡那個美麗的地方,就給那裏起來一個美麗的名字:“麗江”。

麗江大發現,與香格里拉不無關係,香格里拉又與一位叫詹姆斯·希爾頓的英國人不無關係,因爲他寫過一本名叫《消失的地平線》的小說,裏面講到四位西方人的傳奇故事,他們被一個神祕的東方劫機者劫往中國藏區,他們經歷了一系列神奇的不可思議的事件,但他們闖入的是一個世界的“世外桃源”——藍月山谷,他們把那個世外桃源叫香格里拉,後來,國內外更多的人知道了那裏。面對現代文明的惡之花,大概我們每一個人都深深懷念曾經廣佈的人間天堂,渴望給心靈找到安穩的歸宿,而這裏,有我們在紛擾的塵世中渴望尋得的寧靜,有渴望傾聽的自然的聲音,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嚮往那裏,越來越多的人發現那裏的天是藍的,山是綠的,雲是白的,水是清的,花是豔的,而那裏的納西人不但是黑的(高原紫外線太強所致),還是樸實的。

麗江古城和束河古鎮離得很近,走走看看,須臾之間,就到了,二者都有活水進城,它們皆從蒼山方向流出,由北往南流,以前沒有路牌,全靠這水流方向來辨別方向,清新,秀麗,婉約,“小橋、流水、人家”般的詩意畫面得益於納西敬仰自然神納西樸素的人文觀念和與時俱進的民族文化。

老而不老的古街,充滿記憶,充滿綠意。雨中,走在古老而神祕的古巷裏,恍然如夢。舉傘站在街的這邊,可以清楚地望見街那邊的茶社裏坐着的人都表情,也是小河的那邊,應該叫對岸,需要從小橋上過去。與烏鎮不同的是,這裏繞屋的小河很瘦,只是從門前經過,不是建在水的上面。這些房屋不是見在鄉野間,就多幾分精緻。

“誰陪我看細水長流……等我把風景都看透,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忽然淌過兩句歌聲,溼乎乎的,黏黏的,蔫蔫的。尋聲而去,那是從旁邊一家店鋪的傳出的,好像是那個女主人。

這樣感覺的老街,別的地方也有,只是這裏的流水都是真的,且讓流水把所有的巷子聯接起來,八卦陣一般,在拐來拐去的巷間是很容易走失的,那日,從大水車那裏進入古城,又走進束河古鎮,我走了幾個小時,怎麼都走出不來,正迷茫時,被水的方向引得繞回原來的地方。“像一尾雨,從地獄游到天堂,在麗江,我路過人間”,這裏的確是一個“把行人當成風景時,自己卻也成了別人的風景”的地方。

每個老大內心一般都是孤獨的,天底下有多少個“老大”,就有多少個孤獨者,然而,眼下是個人人都想當“老大”的年代。無論你走到哪裏,都會看到,所有的先行者皆是孤獨的,走在她後面望着他的人,並不知你內心的孤獨,也許,他們走到你曾走過的地方,稍可體會到一些,那又怎樣呢?你的孤獨還是你的,永遠無人可以替代。

所有找不到愛、情感無處釋放的人,也總是孤獨的。

這裏的客棧、商鋪都很另類。在一個店鋪門口的“至今單身”的招攬生意的牌子上寫道:“一個男人,若是被女人愛上了,這是不是他的錯?一個女人,若是愛上了一個值得愛她的男人,是不是錯?他們若沒有錯,錯的是誰?”多有個性的招牌,這是這個古城小巷的文化,是留住一個至今心無着落的人的地方。家家個性的店鋪,把這巷間裝點得個性十足。站着望,視覺上悠遠的意境很中國,坐下來,感覺上它的精神已很西方了。東方古城在精神上有點“西方”,這與古城裏的一些洋人街不無關係,東西方人在那裏在直接交流着生活方式和思想。

這些客棧門前的小木牌上寫着“發呆免費”,但一般呆子到了這種地方都會不由自主花點錢的,平時就愛發呆的我遊走到此時十分睏乏,無暇發呆卻已在發呆,只是想休息一下,吃點東西,我要了兩種小吃。這是一個“情緒問題”自己解決的時代,這裏是一個我的時間我做主,我的情感我做主的地方,坐在這裏,比守在網吧的“陽光牧場”裏“偷菜”更能使人放鬆。

小橋,流水,人家。老街上的電線杆上,貼着一則《尋狗啓事》,上面附有狗的照片。雨天裏,這條狗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一條狗,好好的,也會走失。一個人的心,好好的,也會流淚。猶如晴朗的天,說雨就雨了,有人離不開住慣了的老掉牙的老房子,離不開每天繞着自己的跑不動的老狗。

整潔安靜的房間,幽雅的廊道,精緻的花園,小閣樓上望古城美景,盪鞦韆、曬太陽、賞花、看魚兒戲水、品納西小吃,院落裏天井旁,下棋打牌,一時間,你在這個夢幻之地會感到舒適、愜意、滿足,無聊的人到了這裏也不會再覺無聊,因爲這裏的人每天就過着這樣的生活,環境的節奏慢下來,你的心理節奏自然就慢了下來。你不用問自己爲什麼,立即就會喜歡上這個地方,古城讓人一見鍾情,慢慢墜入其中,讓你想到關注自己,熱愛生命。因爲這裏有充足的陽光、雨水,便有蔥鬱的花草,這裏的人、動物,生活得都很幸福,只要自己滿足,就有一種歸宿感,就有一種世界的某個盡頭的感覺。

暮色降臨,“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華燈初上的夜晚,到樓頂吹風遠眺,體會麗江深邃的美,有一種微醺的感覺。進屋來,圍着火塘取暖聊天,在清幽淡雅中沉澱思緒。你如果是一個超凡脫俗的畫家,這時,你會懷疑自己的人生觀,在這個世界裏,你不世俗,可能會像梵高一樣死後名聲大震,可是,你活着基本上沒什麼幸福可言。在經歷了人生許多苦、嘗過人生百味之後,也該享用這樣精緻的生活,享受這裏的安詳與寧靜。

雨不停地下着,雨傘要被淋透了似的,就跨過清泉汩汩的流水小橋,走到一家名爲“玉茶軒”的屋檐下躲雨。女主人看見我,就熱心地招呼我進屋坐下,就手開始泡一壺新茶。孤寂使她分外熱情,或者說,她的熱情給我窺到了她內心的孤寂。

很熟悉的茶味,正是老公平時喝的那種,胃不好的人,常年只認熟普的。兩杯茶喝下,我的身上和心裏都暖暖的,很舒服,大概也是我渴了,喝起來就更香。她說這樣的茶餅她這裏一個一百多元,我記得西安要三百多塊纔買的到,便買了一個茶餅給孩子爹帶回去,夏天裏他也只喝這一種,我的路還遠,行李箱裏放不下什麼了,卻願意帶着它,帶着它似乎就帶着一種感覺。那一瞬,似乎真回到了當地“茶馬古道”年代。

女主人的名字叫玉,她主人的項圈、項鍊、戒指、手鐲全是銀質品,有淘來的別家祖上傳下的一些老銀,也有此地產的苗銀等。這裏女人首飾多戴銀器,老街上的銀器店吸引了不少年輕人,有的和玉一樣迷戀黑乎乎的老銀,有的喜歡乾淨的白銀。穿上帶毛領子的厚衣服。她把在她這裏喝過茶的過客留給她的照片貼在她的身後懷念。

她讓我今天儘量別給她拍照,說她今天沒收拾,一臉倦容。我就沒多拍她,在她狀態好時我拍下這一張還不錯。不過,她家牆上那些照片都很漂亮,看來,世上沒有醜女,只有懶女人啊。

不過女人收拾不收拾,也要看心情。她看見我很高興的樣子,卻時不時地嘆一口氣,輕輕唱着y一首歌,“……像細沙穿過你的靈魂/輕輕開了門只有風雨聲/天空啊下着沙也在笑我太傻/你就別再追尋看不清的腳印/天空啊下着沙也在爲我牽掛/把愛葬在沙裏還有你的消息/你走了就走了不要想起/風走了沙走了不要想起……”

玉不姓木也不姓和,她是一個“至今單身”的人,遊走到這裏,就不想再離開,租房開店,不知道爲什麼這樣做,她完全也可以不這樣,但她這樣做了。她在與一個人分手後,慼慼切切地來到這裏,希望有浪漫的發現,一份尋尋覓覓的心動,一個懂她的眷戀的愛人聊天中,是她自己提到那個曾與她相愛的人,我比她還敏感似的,怕她的心忽然變成這雨天,不敢問一句,她的境況,我想也該想得來的。其實一個人,不管他走到哪裏,只是把自己放在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境界裏,都是在不同不斷地戰勝着自己。

價值觀不同的人遇到一起,彼此都會發問:“我怎麼碰不到一個好人呢?”離開那些價值觀和你不一樣的人,離開那些永遠幫不了你總給你添亂的人,一個人發呆也好,思考也好,這樣的人,是覺悟了的人。爲了遠離那些價值觀與你不同卻比你有權力比你霸道的內心十分狹隘的人,不想被他們蹂躪成瘋子或沉默的抑鬱症患者,你只有選擇離開,去別處過一種“簡單的生活”。我們的聊天有點“含蓄”,但我還是知道了一些她的情況。要獨立思考,就到安靜的地方去,那裏,有生命中的大自在。

玉也是在原來的地方幹得不順心。她這樣做,也是因爲太寂寞。是的,人與人之間認識很容易,真正的心的交集其實很難。有時或許隔着時空的距離反而顏容清晰,最終相識了,就不嫌太遲,但真正與她有緣的可以相愛的人,總是不來。其實,脫俗的愛情,是我們心心念唸的,也是最容易讓人無法忍受的,因爲在塵世間,我們都是俗人。此時,她念了幾句不知誰的詩:“對這並不新鮮的塵世/我時常心懷厭倦/卻仍然——/渴望新的一天。”

我聽後驚奇地看看她。有人說我們一生至少能“寫”一部小說,那就是自傳。當然多數人是不拿筆寫的,由着自生自滅,這位女主人也是吧。其實,我們都不是堅強的人,卻總在堅持,就這樣不停地去別處,去遠方,不斷地尋找。到底想證明什麼,自己也不知道,或許人都將這樣度過自己的一生,在經歷之後,帶着自己的感受,死去。

她很小資,喜歡張愛玲,卻沒怎麼都張的書,她記得張的一句名言,“是成名要趁早。”我說,張大概是想說人在年輕時精力旺盛,有激情,所以該趁早。可是,她早成名有什麼好,早成名,早孤獨,當那個天生的叛徒徹底背叛她之後,她的心才安靜下來,也孤獨下來,她這樣一個成名早的女人註定了一個人終老。還有一個成名較早的女作家三毛,她取得到事業上的成功,但在她42歲的時候,內心十分寂寞的她卻無法再活下去了,她那顆寂寞、憂鬱、無望的心,無法再拖動她那疲倦的而沉重的腳步。這兩位女作家是偉大的、成功的,儘管在男人眼裏她們的成功還不算什麼,但她在女人裏無疑是成功的,而命運對她們卻是殘酷的,命運對女人從來都是十分殘酷的,不能讓她們什麼都要,人們會問:她要了事業還想要愛情和家庭?或者會問:她要了愛情和家庭,還想要事業?那麼多男人眼看着她們孤獨寂寞,有誰去愛戀她們、給她們家庭呢?這世界是要由着男人成名的呀,這個世界是要由着男人去玩激情的呀,哪個男人願意壞了“遊戲規則”呢。她聽了,點點頭,若有所思。我竊喜雷倒她了,成名對她這樣的女孩子來說,僅僅是有生意做,她並沒有深刻意識到命運會給她帶來什麼,她的幸福似乎就在於她還沒想要太多。

是女人,都世俗。或者說,是女人,都不得不世俗。是女人,都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庭,都想要一個可愛、健康的孩子,還都想要一個儘量好一些的工作,這一切,我都已經有了,在擁有了“那麼多”之後,在我的激情漸漸要離我遠去的時候,精力大不如前的我,想重拾過去愛好,所謂事業,然而,爲保全自己已擁有的,我的“勇氣”一直不夠,所以,我該滿足,所以,我一直沒多大出息。

女人只有認命,纔會有幸福感,什麼時候認命,什麼時候就會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女人不能貪,太貪,幸福感就會降低。

在那風景優美的路上,在你神往的路上,儘量走得遠一些,再遠一些,爲了那尚未遇見的大美,爲了尚未發現的真愛。

她對我說,你下次來,提前打電話,我給你安排在古街裏住一個月只收五六百元的客棧裏。她能留住我,能留住每一個客人。她重情義,人和氣。和氣生財嘛。

一個人身上帶着的味道,就像普洱的年份,品一口就知是放了幾個年份的陳年老茶,開口聊幾句,就知一個人的個性,他有幾分喝茶的功夫。

這裏的水溫只能達到西安的80度,總燒不開的感覺,喝到第二壺還是這種感覺。她說,她這裏的普洱用她們的水能泡30多道,用西安的水能泡20多道,這是水溫的原因,但喝到最後一道時,都會和第一道一樣。我半信半疑,因爲我們沒有喝到那麼多就換茶了。

她家的店鋪未裝修過,牆皮被雨水浸得層層脫落,但東西卻有趣,臨走,在她家買了兩件茶趣帶着。仔細看,每件茶趣上面都有出水的小孔。

不知不覺我們已喝了兩壺茶。坐在店鋪地上,透過她家門前的木橋,望見河池水面上的雨點漸漸小了,我說該走了。在這恬然、怡靜的地方,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完全可以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如果沒有人進來,我可以和店主一直攀談下去。她戀戀不捨地挽留說,我是今天走進的第一個客人,“我隨意往街上看,就看見了雨地裏的你……”是的,我一個人在這古街上行走,不小心就掉入發呆的境地,閒逛了幾個小時後,坐這這裏時,目光遊離,成了她眼裏的風景,在這裏,我不知不覺遵守了它的行爲規則,看風景的同時也做了他人眼裏的風景,恍惚間,我如那店鋪裏的道具一般,和真實之間沒有了差別。

臨別,我對玉說:“我得認命,你也是。”她點點頭,對我說,她很喜歡尼采的一句話:“我以爲偉大的方式就是‘愛命運’:一切必然的命運,非但忍受她,並且熱愛她。”她是個不喜歡強顏作笑的人。本來就在這裏的人,以及來這裏的人,都和玉一樣自在地生活在這裏。

這回,我點點頭,轉身離開。身後又有歌聲飄過,“每個人都有無法忘記的人/思念會像細沙穿過你的靈魂/輕輕開了門只有風雨聲/我覺得愛情讓人變得殘忍/原本相愛的人變成心頭的針/越是愛的真越是傷的深/就像黑夜和白天相隔一瞬間……”那是游鴻明的《下沙》。

一個寂寞久了的人與人聊天,有點像一個獨自走山路的人,知道自己此時走到哪裏了,玉有這樣感覺,卻不願把它說白了。曾有位網友對我說:“你可以拒絕一切,但你不能拒絕陽光。”是的,哪裏有陽光,那裏就會有微笑,那裏就不會拒絕微笑。玉一直在微笑,她無論走到哪裏,都在尋找陽光。在這個角落裏,沒人拿她當玉看,她自己拿自己當塊玉,潔身自好。

等到大家一窩蜂地尋找鄉間味道的時候,那裏的味道已經不很純正了,這個古城如此,一些地方如此。一些女人如此,一些朋友如此。不過,我走進的這一間,還是給了我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於是,我便對玉說,也許有一天,我會再到這個古城來找你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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