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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後女生日記:我的八年六城漂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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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後女生日記:我的八年六城漂泊記

一署名“Olina”的80後女孩的日誌:我的八年六城漂泊記

大學畢業後的八年,我漂在亞歐北美的六座城市,在每個城市停留的時間從幾個月到三年多不等。我去過歐洲二十幾個國家,經常獨自出遊,現在,我正開始亞洲的旅行。六城點滴我在貴州長大,大學畢業後加入上海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兩年後轉到成都分所,又過了兩年,便去倫敦讀了碩士。第一份工作在四大,節奏就是加班出差,出差加班。公司、客戶、家三點一線。從第三年開始,我就覺得這樣看得見的職業道路及生活狀態並不是我想要的,當時生活忙碌枯燥,開始變得單調重複,我並不開心,於是尋找出口。一整個冬季,所有的週末我都在埋頭準備申請材料。次年9月,帶着忐忑與興奮,我握着LSE的錄取通知書,飛往倫敦。最後一夜在成都,內心不知是欣喜還是對未知的恐懼。對於那時的我來說,未來實在無法想象。當時未曾預料的是,這一次的離開,改變了整個人生的軌跡,內心也開始以數倍的速度經歷各種衝突與和解。早安倫敦一年在倫敦,能探索多少?我充滿了好奇。LSE這樣一所人文及學術氛圍濃厚的學校,對我有着很強的吸引力。我大學學習的是工商管理輔修法律,第一份工作是審計,在LSE的專業是傳媒。經常被問到爲什麼學傳媒。其實一直希望自己多一些人文社科方面的背景,但又不希望這個專業離生活太遠。沒有期望經濟上的直接回報,有的東西,你並不知道在未來某個際遇會產生怎樣的聯接。或者說,當年是帶着一種好奇,尋求一種啓發和反思而去的。這個選擇也是因爲這所學校、這座城市。春夏時候我會走路去學校,沿着泰晤士河邊,路過千禧橋和Tate Modern,向着聖保羅教堂走過去,每天看見倫敦眼這些地標,覺得是一件幸福又奢侈的事情。到LSE Garrick或者Costa買一杯咖啡,然後去圖書館。考試期圖書館24小時開放,時刻看到學生進出,這所學校的很多優秀的學生是異常努力甚至是瘋狂級的。在有限的時間裏,這個探索和融入的過程伴隨着一種痛,也是成長的必經。有時候會覺得環境太強勢,對你有很強的power,會找不到自己,變得迷惘或是不知所措。這一年,每天讀reading list上的各類陌生材料,會覺得自己就是自討苦吃。爲什麼不選擇一條簡單易行的路,非要做一個hard模式呢?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錯得離譜。在倫敦的那年冬季,由於經常熬夜、吃甜食減壓,我長胖了許多。但這一切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在這所學校古老的教學樓建築裏,與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背景不同信仰的人一起,聆聽或者參與global debate。這意味着對不同聲音的寬容、尊重及自我觀點的自由表達,這正是我們所匱乏的,因爲我們習慣了去聽“正確的”或者是主流觀點。How to think而不是What to think,這種關於“啓發和反思”對我的影響非常大。還有,LSE的傳媒受到其整體社政研究風格的影響,非常偏理論。一年下來覺得自己讀的是社會學、文化研究等等,很欣喜。四大對人最基本的訓練就是學習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而理解能力和辯證思維能力在倫敦的一年又進步許多,也更加open-minded。很多時候,也會感動於不同人在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領域之中的那份堅持,很多人懷有謙卑之心,專心踏實地做事。就是在那一年,我陸續去了歐洲十幾國,也開始嘗試一個人出遊:從捷克、匈牙利開始,之後去了奧地利、波蘭、波羅的海三國等,畢業前還去土耳其小環遊了十一天。一個人的旅行打開了全新的模式,我開始想要接觸更多,也慢慢變得更加主動。我發現,邁出一步,就能看到更加廣闊的世界或者有意外收穫。Olina在葡萄牙儘管不捨,畢業後我離開倫敦,回到了上海,打算安定下來。美德異鄉客回上海後,我加入了一家德國公司。2012年8月,我爭取了一個項目,便獨自拎着大箱子到了美國。從上海飛芝加哥,再轉機到俄亥俄州的一座小城。我在那裏呆了五個月,遇到了迄今爲止跟過的最好的老闆,Andy。集團在俄亥俄州收購了一個家族生意,Andy是被收購公司及集團在費城公司的VP。家族生意的創立者是一對印度夫婦,R和他的太太,他們在美國生活了三十幾年,還有一個龐大的家族生活在俄亥俄。他們的兒子在普林斯頓讀博士,女兒在NASA工作。我經常和他們一家人吃飯,還受邀參加過他們大家族傳統的家庭聚會。R和我分享了很多他們創業的故事,遇到的各種困難,各類刁鑽奇葩的合作者,怎麼同自己的員工打交道等等。R語速比較慢,很沉穩,但常常帶着笑,擅於講故事,思維和視角很獨特。收購後R依然在公司負責研發部分,而Andy接手財務及流程改造。Andy有着典型美國人的樂觀和幽默,能夠理解不同人的想法,並設身處地替人着想。他教會我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換位思考,並用“同理心”待人。他很善於傾聽並注重反饋及溝通。我剛開始不太習慣,這和我們比較直接的top down方式有很大差異,也和我在英國讀書不同,那時是各類分享與討論,沒有工作的上下級和在團隊中工作的關係。後來時間長了,更多地看到他怎麼做團隊建設, 如何協調不同人的訴求,如何處理團隊成員之間的矛盾等等,這都展示出他高超的soft skills。還有,我覺得美國很有一種鼓勵文化,並且做事很直接。如果錯了,就調整方向,討論了就去做。德國人做事更傾向於詳細地思考和計劃,比較謹慎,考慮各種結果之後才決定要不要做。在美國的時候,聖誕節在加州和原來一同在倫敦讀書的同學相聚,之後在拉斯維加斯與四大的閨蜜相見。週末我還去了很多大城市:紐約、華盛頓、波士頓、費城、芝加哥、西雅圖等。那時我對旅行有一種執着和很深切的渴望。我工作的小城夜晚很安靜,從窗口望出去就是一大片空曠的綠草地,遠處有些建築,是餐館聚集區,幾條很寬的馬路,偶爾有車在路上。而美國的大城市則是另一番景象,這種強烈的對比讓我想要很深入地去了解這個國家,包括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各個方面,包括人和人交流有什麼不同。Olina 在加州之後,我在德國總部工作了一段時間。我在德國的mentor也是位虛懷若谷、有同理心的老闆,他是公司內很有威望的高層,給予了我很多職業發展生涯的建議和幫助,我心存感激卻總覺得自己沒法報答他。記得去年六月的見面時他告訴我,他並沒有爲我提供了特別幫助,所花的時間精力都是作爲mentor應做的,他很理解年輕人希望成長及獲得建議的渴望,也很樂意這麼做。這是我第三次做異鄉客了,重回歐洲的感覺親近許多,德國鄉村式的慢生活讓人覺得一天特別長、特別安靜。利用德國身處歐洲中心的地理優勢,幾個月內我又揹包了好幾次。作爲暫別歐洲之旅,2013年8月去了克羅地亞和波黑,後者是我到過的第二十六個國家。High-mover的故鄉與他城我們在社會上需要處理兩個關係:你和世界這個大環境的聯繫;你和自己的聯繫。和外界的聯繫,很重要的一個部分就是人際關係、穩定的朋友圈子。我並不是一個特別外向的人,而且感情和連結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過去四年的每一次離開,就割斷了很多連結,最初離開上海、離開成都去倫敦、回國的時候都挺難。我記得很清楚,2013年我離開美國的時候,那天下班,很多同事已經過來和我告別。我默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突然間情緒爆發,眼淚直直地往下掉,怎麼止都止不住。同事Paul還沒有走,他安慰我,hey, you don’t have to pretend nothing happened...分別的時候他感謝我的努力工作,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當天夜裏我打好行李,站在窗前,俄亥俄的冬天漫天大雪,我的心也很冷。在幾個月的努力下,我終於瞭解身邊的人並且獲得一定認可之後,又要離開這些讓我覺得溫暖的人了。可能很多人,這輩子不會再見。但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問自己,如果這就是人生,如果註定,別離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呢?所以我一直在加倍努力去建立一種和外部的聯繫,同時學習處理和自己的關係。學習怎樣離開一座城,和開始新的旅程。在德國的生活適應得很快,工作順利也非常開心,那時已經建立起一個相對平衡的Inner Peace,但到香港沒多久之後,這個平衡就受到了挑戰。香港的Less is more到香港,緣於一次意外的機會。剛來的時候,香港的紙醉金迷,還處處烙着精緻的利己主義,讓我懷疑是不是真的只有物質才能帶來安全感。新工作有些不如預期,於是開始失望,繼而思考所有過往的選擇,質疑自己的選擇。那陣子是真正外表波瀾不驚、內心兵荒馬亂的狀態。終於有一天,我下決心停止這一切思慮,開始審視並重建自己的生活:建立新的閱讀習慣,把運動規律化,同時簡化生活。我的第一個減法就是花在社交媒體的時間少了,TED有個分享,說這些社交媒體帶給我們的是一種 Alone Together 的體驗,真正交談的時間越來越少。大家坐在一起各自手機刷屏。但刷屏看到別人如何生活不能替代你自己的生活,這些碎片信息也不會讓你覺得更幸福。第二個減法是可有可無的聚會也減少了,更傾向於參與一些感興趣的羣體活動。到海邊跑步散步、閱讀的時間多了起來。合適的生活節奏和狀態需要不停地試錯和重新安排:shaping和reshaping。我最大的長處就是比較有韌性,有之前在不同環境下波峯波谷幾次的經歷,也就覺得痛苦指數依然有,但癒合和成長速度與日俱增。人生是一輩子的打怪升級,永遠沒有那個“以後就好了”。活得清醒就是,認清楚這點,還能去開開心心地打怪獸。慢慢地,我學會了適當放棄某些不擅長不喜歡做的事,並調整對環境和他人的預期。一段時間之後,我逐步建立了一個新的“生態系統”進行自我平衡。外界的很多人和事的衝擊,經過這個系統之後會緩和許多,內心也漸漸平靜下來。相信自己reshaping的能力:在人生不同階段都會需要再平衡、繼續成長,找到更加合適的狀態。從2014年末,我開始計劃亞洲的旅程,距離上次旅行有將近一年半的時間。在香港的生活穩定之後,我覺得是時候繼續我的探索之旅。泰國之後的計劃是臺灣, 明年打算去韓國緬甸斯里蘭卡等,還很想去伊朗和南美,瞭解那裏的文化和人土風情。對於這個世界,我始終存有一顆好奇之心。Olina在臺北旅行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個動態的和環境、和自己連結的過程。有時一個人出發,但一路上不必是一個人。我很喜歡和當地人交談,看看當地人怎麼生活的,喜歡什麼。這些“在路上”、去嘗試新的東西就是很好的自我發掘的過程。而當一個人的眼界足夠寬,也就變得對不同的價值觀和環境更加寬容。我也很珍惜每一次出行,那是件挺幸運的事。莫忘初心
一直覺得自己非常普通,但想要做個內心強大的普通人。離開四大之後,我真正經歷了很多內心的變化。人有時候沒有那麼多選擇,但需要保持一個開放的心態。人生中有許多的人和事,都是可遇而不可求,而所有的努力,最終都是爲了一個未知的際遇。我也相信所有的經歷都是一種積累,肯定會有掙扎、有沮喪,起伏就是生命的一部分。這些經歷就彷彿是很多點,最後連成一條線。就像我很喜歡張愛玲的一段話:“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人間,沒有誰可以將日子過得行雲流水。但我始終相信,走過平湖煙雨,歲月山河,那些歷經劫數,嚐遍百味的人,會更加生動而乾淨。”這種感覺有點像,骨子裏願意去發覺並熱愛自己所在的地方。我很感激這樣一個過程,即使有時並不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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