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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美百歲女人楊絳的故事精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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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絳,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員,作家、評論家、翻譯家,這位中國最美百歲女人逝世的消息令人惋惜,下面是由本站小編爲你精心編輯的一篇楊絳的故事,歡迎閱讀!

中國最美百歲女人楊絳的故事精選

楊絳:(當年)斯班斯大夫說,我將生一個“加冕日娃娃”。因爲他預計娃娃的生日,適逢喬治六世加冕大典(五月十二日)。但我們的女兒對英王加冕毫無興趣,也許她並不願意到這個世界上來。我十八日進產院,十九日竭盡全力也無法叫她出世。大夫爲我用了藥,讓我安然“死”去。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像新生嬰兒般包在法蘭絨包包裏,腳後還有個熱水袋。肚皮倒是空了,渾身連皮帶骨都是痛,動都不能動。我問身邊的護士:“怎麼回事兒?”護士說:“你做了苦工,很重的苦工。”另一護士在門口探頭。她很好奇地問我:“你爲什麼不叫不喊呀?”她眼看我痛得要死,卻靜靜地不吭一聲。我沒想到還有這一招,但是我說:“叫了喊了還是痛呀。”她們越發奇怪了,“中國女人都通達哲理嗎?”“中國女人不讓叫喊嗎?”護士抱了娃娃來給我看,說娃娃出世已渾身青紫,是她拍活的。

這便是錢瑗的出生。

當初懷孕時,楊絳以爲可不必理睬,但後來才知道得全身心投入。鍾書到年終在日記上形容她:“晚,季,總計今年所讀書,歉然未足……”笑我“以才媛而能爲賢妻良母,又欲作女博士……”

鍾書曾說不要兒子,要女兒——只要一個,像楊絳的。楊絳對於“像我”並不滿意。她要一個像鍾書的女兒。女兒,又像鍾書,不知是何模樣,很費想像。後來的女兒錢瑗真的像鍾書,不過,是後話。

楊絳:政治運動雖然層出不窮,鍾書和我從未間斷工作。他總能在工作之餘偷空讀書;我“以勤補拙”,儘量讀我工作範圍以內的書。我按照計劃完成《吉爾·布拉斯》的翻譯,就寫一篇五萬字的學術論文。記不起是1956年或1957年,我接受了三套叢書編委會交給我重譯《堂·吉訶德》的任務。

恰在反右那年的春天,我的學術論文在刊物上發表,並未引起注意。鍾書1956年底完成的《宋詩選注》,1958年出版。反右之後又來了個“雙反”,隨後我們所內掀起了“拔白旗”運動。鍾書的《宋詩選注》和我的論文都是白旗。鄭振鐸先生原是大白旗,但他因公遇難,就不再“拔”了。鍾書於1958年進城參加翻譯毛選的定稿工作。一切“拔”他的《宋詩選注》批判,都由我代領轉達。後來因日本漢學家吉川幸次郎和小川環樹等對這本書的推崇,也不拔了。只苦了我這面不成模樣的小白旗,給拔下又撕得粉碎。我暗下決心,再也不寫文章,從此遁入翻譯。鍾書笑我“借屍還魂”,我不過想借此“遁身”而已。

從一個女性的角度講,實際上,楊絳先生一家三口,每個人都是獨立的。錢鍾書先生自不必說;楊絳也很獨立,她的戲劇、翻譯、小說都是非常優秀的;女兒錢瑗是一門學科(英文文體學)的創立者;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學者,在生活中又相互支撐,相守相助。學者的身份之外,楊絳先生是妻子、是母親,她在生活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他們在最困難的時期,上海淪陷,錢鍾書先生去了上海,回不去聯大。當時,楊絳先生寫的《弄假成真》在上海非常有名,有一次他們看完楊絳的戲,在回去的路上(當時錢鍾書正在寫後來影響頗大的《談藝錄》),錢說:我也要寫一部長篇小說!楊絳馬上贊成道:好!好!你趕快寫吧!當時他們的生活很拮据!如果錢少教幾節課,空出時間寫書,可掙一些錢貼補家用。楊絳把保姆辭退,一個人擔負做飯、洗衣服等家務,只爲省點錢,少一份支出,這樣錢鍾書便可以少教些課,寫長篇,以維持家庭生活;從另一個意義上講,這是楊絳對自己的犧牲。我們不難理解,對於一個惜時如命的學者,這意味着什麼。

於是錢鍾書寫出一段,講一段;錢鍾書笑,楊絳也笑,整部小說的藝術品位形成,這便是錢鍾書惟一一部長篇小說《圍城》的誕生。《圍城》後改爲電視劇,婦孺皆知,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寫作背景是這樣一種情形,它與楊絳的理解與支持是分不開的。

一家三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學問去作,但在最困難的時候,楊絳全部挑起負累,讓丈夫、女兒集中精力做事情。這當中包括錢鍾書病重和女兒錢瑗住院期間,她每天要去探望,當時錢鍾書已經不能進食,她總要打各種各樣的果泥、肉泥來爲錢鍾書改善營養,就連魚肉也要用針一根根把刺剔除,而她自己倒可以“將就”!

楊絳:人間不會有單純的快樂。快樂總夾帶着煩惱和憂慮。人間也沒有永遠。我們一生坎坷,暮年纔有了一個可以安頓的居處。但老病相催,我們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盡頭了。一九九七年,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歲未,鍾書去世。我三人就此失散了。就這麼輕易失散了。“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現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當作“我們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棧而已。家在哪裏,我不知道。我還在尋覓歸途。

丈夫、女兒相繼去世後,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錢鍾書的作品整理出來,還把他密密麻麻的讀書筆記發表,之後又將他們二人全部稿費和版稅捐贈母校清華大學設立“好讀書”獎學金,獎勵好學上進、成績優秀、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使學生能無後顧之憂地完成學業。錢、楊二位先生對受獎的學生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他們學成以後,有朝一日能以各種形式報效祖國、回報社會。“好讀書”獎學金2001年9月建立以來,由錢鍾書、楊絳作品出版收入積累的資金目前已近200萬元,有九名學生獲得獎勵。隨着《錢鍾書手稿集》(四十多卷)《〈宋詩紀事〉補正》(十二冊)《圍城》英文版、漢英對照本的陸續出版,基金總額將相當可觀。

楊絳用自己燭光般微弱的.晚年時光,做完這些之後,便開始着手寫作女兒錢瑗未完成的《我們仨》,此時此刻,《我們仨》樸素而乾淨地擺在我們面前,一如先生高尚的人格。

今天,楊絳先生已步入生命的第92個年頭!

她真的老了,過着一個普通老人的生活,耳朵聽力有些背,視力也下降了,已經閉門謝客。總有認識或不認識的朋友打電話過去,她總會溫和地聊幾句,然後說她的胳膊有些酸了,讓人不好意思再打擾。我想,我們真的不必再打擾,只是靜靜地讀一讀她和錢鍾書的書,真的,這就足夠了。《我們仨》中,我們看到那樣一個讓人仰止的家庭,也有普通家庭的歡喜與哀愁。楊先生的筆調依然清新優雅,冷雋幽默。錢鍾書、楊絳、錢瑗“我們仨”,他們性格各異,志趣相投,都將讀書治學作爲自己人生的追求,甚至生命本身。他們的善良、智慧和正直,他們對生、老、病、死的透徹豁達,使人深受啓發,獲益匪淺。

楊絳現在開始漫不經心地整理自己的作品,她自己卻說:做完他們的事情,心裏才踏實,剩下我自己的事,已經不要緊了,即使現在走了,也可放心了!

“夢魂長逐漫漫絮,身骨終拼寸寸灰”(錢鍾書語),愛女之心,愛夫之切,高尚人格,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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